旅游的身心疗愈及对峙——《我的阿勒泰》观后感

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ing in Travelling

发布时间:2024-05-16  浏览次数:32

近期,《我的阿勒泰》全网有效播放量突破1000万,还有几日登顶全网收视榜。该剧播出后引发热议,阿勒泰地区的线上线下流量也蠢蠢欲动,大有火爆出圈之势。据说这是登陆央视的第一部网剧,我带着好奇抽空看完了这部八级迷你电视剧,凑个热闹,谈谈观后感。

火爆的可能原因

题材击中人们的软肋。无论你是理想主义者,还是现实主义者,似乎都无一例外地困于当下的繁琐焦虑。该剧展示了阿勒泰的自然风光,草原民族的原生态风俗,草原小卖部的稻粱谋,不期而遇的美好爱情,都是理想主义者的宣言,现实主义者的希望。更深一步,激烈的社会竞争使很多人身心俱疲。据报道,多国政府已将“孤独”视为公共卫生问题,或将定义其为“流行病”,新冠疫情更使之雪上加霜。更严重的是,很多人害怕被污名化而拒绝承认自己陷入了“孤独”,在他人面前总是表现为“社牛”“活力满满”,这可能反过来加剧孤独感。《我的阿勒泰》无疑提供了一个优质的宣泄口:身可养,心可调。

叙事充满情感和张力。本剧开头便展现了巨大的情节张力和共鸣,高中都没毕业的李文秀偏偏做着自己的“写作梦”,可就总是啥也写不出来。这是多少热血青年人的“影子”啊,青少年时期的“个人神话”仍延续着,在内心里自己总是与周围的人“格格不入”,总是所有所思地写了几句或几页,觉得不满意,撕了揉成团扔了,又重新构思……,往复循环直至成年,只是梦虽在,身已疲,心无力。李文秀受老作家的指点,即“去爱,去生活,去受伤”,返回故乡阿勒泰。剧中还有其他充满张力的情节,如老一代的守旧与新一代的求变,留在城市与回到农村,表面热情与内心奸诈,传统与现代,清醒与糊涂等。

台词提供了意义反思。台词提供了现实的写照,如其实赚不上钱,还是愿意在城市待着,无数中生活的可能性纷至沓来”,细想一下,城市中很多人就是守着这份可能性,伴随着熟人和陌生人的成功故事度过了一生。剧中一位写作者发出感慨昔日头版无限风光,如今不过九斤六两,五块一筐(自己发表的作品当着废纸买了),这强烈折射出很多人的工作无意义感和心灵流浪。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有自己跟世界相处的方式,你可以不赞成他们,但不可以居高临下地改变他们。这体现了现实中的生存法则和心理边界,也是一种文明秩序。“命运的暗流,在庞杂浩荡的人间穿梭进退,见缝插针,摸索前行。我仍在自己的生活中生活,干必须的活,赚必须的钱,但我知道这平静和这繁忙中,深深压抑着什么。”这几乎是所有困于当下的人的现实和心声。台词也为个性的张扬提供了注解,正如剧中人张凤侠说草原上的草啊,树啊,有人吃,有人用才叫有用,要是没人用,它就这么待在这里也很好嘛!”“生你下来不是让你服务别人的”,母女的关于自己“恋爱自由”的约定,这深山里的社会,看似远离现代的文明秩序,实则有着自己的心灵约束,那种人与人相互间,人与自然之间的本能的相互需求所进行的制约是有限的,却也是足够的”,这些都体现了心灵知足,闪耀着人性的光辉。

身心疗愈及对峙

毋庸置疑,养身调心是旅游的重要功能,也就是旅游具有疗愈价值。很多网友发表评论,说《我的阿勒泰》太治愈了,我要去阿勒泰旅游等等,也有人持反对意见,认为该剧夸大、误导了区域形象,与事实相去甚远。我觉得网友需要解决好两种“对峙”,才能真正获得艺术和旅游的疗愈价值,提升自我获得感。

艺术与生活的对峙。人们常说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部分现实主义者可能认为《我的阿勒泰》是心灵鸡汤,剧中人物及其生活太理想化,个人也无法借鉴。理想主义者可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目标,不顾一切去追求,甚至拿出“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”的勇气和魄力。余秋雨说,一切艺术分歧其实是观众成分的分歧,一切艺术的对峙其实是观众族群的对峙。游客应意识到艺术是对生活的抽象加工,所谓“无巧不成书”,对因“巧”而损害的“真实性”适度包容。应该说,多数人都是在两者之间平衡,极端者很少,既在眼前苟且,又心怀诗和远方。精神虚弱时“心灵鸡汤”未尝不是一味良药,犹如身体虚弱时需要补充营养。正如剧中所说,“我有两个世界”“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”。 苏轼说“江山风月,本无常主,闲者便是主人”,困于眼前而无解时,换个环境,换种心境或许能找到思路,得到答案,旅游中可能因为某句话、某个人、某件事或某种情境让困扰已久的心结解开了。

身与心的对峙。身困于物质和健康,心困于精神和认知。剧中,李文秀的奶奶患有老年性痴呆,清醒时回忆起在沈阳时收垃圾很苦,她很喜欢武侠片,想着自己就是武侠片中人物,闯荡江湖,浪迹天涯。我觉得武侠片之所以受到欢迎,根本原因是人的精神不受物质束缚和困扰,脱离了物质的心灵才可能获得自由,因为剧中人从不工作却有花不完的钱,他们总是万丈豪情,追求正义,学有所悟所成,有贵人相助,粉丝追随。解决身心对峙先要从观念上重新认识旅游的疗愈功能,旅游不是一种乱花钱的行为,是一种有价值的行动;再就是要追求深度游,以前的“到此一游”充其量只能养身,难以调心,即便可调也难以持久,要深入旅游目的地的各种细节,并将自己的生活经验悬置起来,与当地的文化、居民等展开“对话”,以发现新的意义;最后将身与心统一于旅游,所谓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,促进两者的相互成就,达致身心一统,正如《我的阿勒泰》最后总结的那样,“我没有再回彩虹布拉克,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四处游走,一边打工,一边把那段时间的见闻,整理成文字准备出版。直到几年后,我见过了想见的世界,也攒了一点钱,我才又一次想起我的母亲,她一直在牧区经营自己的那点小生意,世界斗转星移,只有她,一直不曾改变。”

人,困于物质时要保留精神的火种,走出物质时应追求精神的归属,故乡和他乡皆是一种选择,“跟着电视剧去旅游”恰好能提供了一种方式。(宋思根@上海应用技术大学,图片来自网络,如需删除请联系我们)